短期内,美国连续生效两部重磅法案。
继芯片法案之后,美国总统拜登签署《2022年通胀削减法案》,该立法正式生效。
这两部法案分别针对芯片和新能源,警钟敲响。
能源竞争不可避免,我们怎么应对?以及,从近期及过往的“电荒”事件里新能源的表现来看,为什么电荒发生时,新能源不能挑起大梁?中国的新能源产业还有什么机遇与挑战?
法案对中国能源产业会有什么影响?
人民日报报道,海外媒体针对美国《通胀削减法案》的讨论较多,彭博社、《华盛顿观察家报》网站、法国《回声报》网站等媒体都发表评论,指美国《通胀削减法案》名不副实。 当地时间8月16日,美国总统拜登签署了总价值为7500亿美元的《2022年通胀削减法案》。
说是通胀削减,但从《法案》内容来看,更像一个新能源产业扶持法案。短期稳住石油、天然气,长期发展新能源,似乎是美国控制通胀的主要对策。 《通胀削减法案》预计将在10年内增加7400亿美元的财政收入,并将投入超过4300亿美元在气候、清洁能源以及医疗保健领域。 其中,3690亿美元与能源安全和气候变化有关,占了整个法案计划支出金额的一半,是美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气候投资。 在新能源产业方面,从税收减免到直接补贴,将重点支持电动汽车、光伏、储能等清洁能源产业的发展。 这一法案利好美国乃至全球新能源产业发展。 在生产端,该法案对可再生能源行业的税收激励措施将长达10年,涵盖太阳能、风能等核心新能源领域;而且,允许企业直接向政府贷款,预算规模也是史无前例的大。 在需求端,该法案为广大消费者与家庭提供清洁能源补贴,有效刺激市场需求,扩大市场规模。 因此,此项法案有望助力新能源车、光伏、绿氢等清洁能源产业快速发展。这也将加速美国经济乃至世界经济的绿色化进程。 同时,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在《通胀削减法案》的细则中,体现出美国着力扶持新能源产业从上游原材料到下游车企的本土化供应链的强烈意图。 例如,法案中对于新能源车税收减免的条件是,要求获得补贴的电动汽车必须在北美组装,电池中的材料和“关键矿物”必须来自美国或与美国有自由贸易协定(FTA)的国家。也就是说,美国给新能源车企及消费者出了一道选择题——想要享受优惠,就要美国优先。 这必然会与中国新能源上下游产业链产生竞争。 短期来看,美国目前还无法撼动我国的新能源产业优势。 从“生产-传输-利用”能源大三角来看,中国在新能源发电、能源传输、新能源汽车领域,都已经有一定的先发优势或市场规模优势。 例如,目前中国的光伏已经占据全球光伏70%以上的产能;中国的特高压技术不仅完成国有化,而且已将产能输出到海外;中国新能源汽车销量则超过全球50%。目前我国在新能源领域已形成较为完备的可再生能源技术产业体系。 但长期来看,我国在新能源产业的竞争力可能会被削弱。因此,绝对不能有半点松懈。
为什么电荒发生时,新能源不能挑起大梁?
今年夏天,水电大省四川电力告急,成了今年这波电荒中最缺电的省份,为了让电于民,被迫限电停工。 为了尽可能应对极限高温环境造成的“四川限电”影响,国家提出了相应的保障措施,督促产煤地区和煤炭企业不折不扣完成增产保供任务,保障重点区域、重点电厂电煤供应,防止拉闸等。同时,来自其他多个省市的数十台应急发电车陆续抵达四川,支援四川供电。 相信在全国的支持下,四川会渡过这次电荒难关。但仍值得思考的是,为什么绿色能源发电已经走在了前头的、中国水力发电第一大省会缺电?目前,中国无论风电还是光电,都已经做到了世界第一。但为什么电荒发生时,还是得靠火电来顶上?电力供应危机下的能源未来将何去何从?
其实,此次四川电荒可以说是新能源发电持续井喷背后隐蔽矛盾的一个缩影: 一是,可再生能源的电力供应是看天吃饭。四川此次电荒,一方面就是因为高温干旱,来水偏枯,造成水电出力不足。 水电怕旱灾,风电怕没风,太阳能发电怕高温。例如,当气温超过摄氏25度时,光伏发电板的发电量会显著下降。 二是,储能技术还未成熟,弃光弃风弃水的现象时有发生。在往年,在丰水期,四川发出的电远高于用电量,水电站储存不下的多余水量只能放弃,被迫“弃水弃电”。数据显示,2016~2020年,四川年均弃水电量超100亿千瓦时。 储电不成熟,发电不稳定,加上电力消耗增长速度快,就导致绿电的增长赶不上电力消耗的增长速度。 据统计,2012-2021年,中国可再生能源的发电量从1.01万亿千瓦时增长到了2.48万亿千瓦时;但全社会用电量则增长了3.35亿千瓦时。 在极端天气下,用电激增、发电变少,就加剧了电荒的压力。而且,四川还是“西电东送”的重要输出端,承担着“外送履约执行”的任务,外送电量有固定比例,并不能因为自省用电量多了就多自留一些减少外送的电量。所以这次用电负荷这么大的情况下,四川自己节衣缩食,也还是在保证外送电力。 那为什么外省的绿电不能及时支援,还是得靠火电顶上呢? 这就是目前新能源的第三个特点:风电与光电资源的地域、季节不均衡性,导致风电和光电的消纳、储能、输送环节,越来越成为制约其发展并发挥潜力的障碍。 以中国为例,优质风光资源位于西部、北部地区,但电力消费主力在东南沿海,同时电力大规模的直接输送还存在难题,因此远水救不了近渴。 这些问题也几乎是目前全球新能源发展的共同课题。目前,就算是可再生能源电力占比较高的欧洲国家,也会受到电力短缺的影响。 所以,可以看到,今年夏天全球多地打破历史高温纪录录的背景下,环境危机和能源危机的加剧,加速发展绿色电力和储能成为全球能源发展趋势。 在这个过程中新能源产业发展的诸多机遇加速显现,例如在储能方面,发挥多类储能技术优势来满足不同时间调度的创新支持政策、促进“风、光”电能并网消纳的政策等多种政策的支持力度在不断加码;推进储能技术和大规模商业化应用的创新正在加速。 早在去年7月,国家发改委、国家能源局就联合印发的《关于加快推动新型储能发展的指导意见》提出,到2025年,实现新型储能从商业化初期向规模化发展转变。新型储能装机规模达3000万千瓦以上。到2030年,实现新型储能全面市场化发展。 预计,仅仅在储能领域,随着中国新能源战略的逐步落地,储能行业将会催生一个万亿级别的市场。 而被疫情阻隔的制造业外流,给了中国一个战略机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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